百年考古的輝煌歷程
——“紅山文化”命名七十周年系列報道之五
大地鋪紙,歲月為筆,羅縷紀存,百年考古實証著歷史前行的腳步。
紅山文化發現於中國考古學誕生之年,而“紅山文化”命名如今已經整整70周年。
1921年,瑞典人安特生在遼西錦西沙鍋屯遺址進行發掘,其中就包括“紅山文化”遺存,這是中國考古學的肇始之事,這一年也成為中國考古學的開端之年。紅山文化的發現與研究貫穿中國考古學的百年歷程。
20世紀30年代初,考古學家梁思永在紅山區域內做調查,也發現了一些屬於紅山文化的遺物。1935年紅山后遺址被第一次發掘,重要報告《赤峰紅山后》於1938年發表,紅山文化引起了世人矚目。此后,不斷有紅山文化文物出土。
時間到了1954年,紅山文化迎來了重要時刻。著名考古學家尹達在《中國新石器時代》一書中,將之前的“赤峰紅山后遺址”正式命名為“紅山文化”。
從此,紅山文化在考古學文化領域擁有了自己響當當的名字,成為中華文明滿天星斗中璀璨耀眼的一顆。
“紅山文化壇廟塚,中華文明一象征。”
蘇秉琦先生認為,在諸多命名的文化序列中,紅山文化史獨樹一幟,是最耀眼的一支。中國躋身四大文明古國,有五千年的文明史,紅山文化提供了重要佐証。
70年來,紅山文化一系列重大考古發現橫空出世。
1971年,農民張鳳祥在田中挖出了一件黑乎乎的“鉤子”,帶回家后給弟弟用繩子拖著玩。沒幾天,墨綠色的碧玉得以顯現,“中華第一龍”C型碧玉龍騰躍而起,舉世聞名。此后,一系列重要文物陸續被發現,為紅山文化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實物佐証。
紅山文化成功“破圈”,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
這個階段的重要考古收獲有兩個,喀左東山嘴遺址石砌建筑址、陶塑人像群的發現和建平牛河梁“女神廟”、積石塚群的發現。
這兩次重大考古發現,震撼了當時的中國考古學界,不僅對紅山文化的研究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對整個中國考古學的研究也同樣具有非凡的意義。
在紅山文化命名70周年之際,剛剛完整揭露的一座積石塚,一次性出土的百余件紅山文化玉器,特別是發現的與凌家灘文化玉冠飾相似的器物,填補了內蒙古紅山文化出土玉器考古研究的空白,也為探索河套地區龍山時代“藏玉於牆”現象來源提供了新的線索。
2023年彩陶坡遺址出土的龍形蚌飾,是紅山文化考古發現中出土的惟一一件舒展開的龍的形象。2024年運用3D模擬拼接技術進行了復原,碳樣測年數據顯示其距今約6300年,填補了紅山文化早期龍形象的空白。
考古發掘的腳步從未停歇。
70年來,專家學者深扎挖掘一線,搭建學術平台,培養研究人才,不斷探尋紅山的千古秘密。
作為紅山文化對外交流的重要窗口,1993年8月,首屆中國北方古代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召開,此后又舉辦兩屆。從2006年開始,紅山文化高峰論壇作為中國北方古代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的延伸繼續開辦,截至目前已經舉辦十幾屆,持續將紅山文化研究不斷推向新高度。
赤峰學院副院長孫永剛介紹:“多年來,赤峰學院以科研項目為中心,以紅山文化研究院為平台,建立起紅山文化研究體系。2012年整合校內外優秀資源成立紅山文化研究院。2014年內蒙古紅山文化學會落戶赤峰學院,同年開辦期刊《紅山文化研究》,開通赤峰學院紅山文化研究網站,啟動西遼河流域史前考古文獻資料中心建設……”
70年來,紅山文化遺存腳步不停,走出去、活起來。
2021年,“玉·見——紅山·良渚文化展”在浙江省博物館開展,兩種文化穿越時空和地域緊緊相擁。
遙遠的文明曙光初現之時,這些文化就在彼此遙望著,數千年后,他們仍在交相輝映,共同印証中華文明多元一體格局的起源。
紅山文化不僅是中華文明的重要起源之一,更是世界文化的重要遺產,是全人類共同的財富。
2012年,紅山文化遺址被列入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的消息傳來,令所有人為之振奮。多年來,赤峰市和遼寧省朝陽市聯合申遺工作從未停止。
讀懂紅山,方知何以中國。
紅山文化遺址是一個整體,從聚落、祭祀、墓葬、出土器物等角度,全面展示出中國文明起源過程中北方地區獨特的文化面貌和突出成就,以實物遺存見証了中華文明不同區域間的文明交流。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在新的時代,新的起點,隨著中華文明探源工程不斷深入,紅山文化的文明足跡必將愈發清晰,必將進一步煥發中華文明綿延不絕、歷久彌新的精神力量,不斷鞏固各族人民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的認同和熱愛,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記者 王靜宇 徐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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